金色的裂缝从四面八方张开,眨眼间十几条约束之链从中爆射而出,瞬间将失控的玛丽的脖子和四肢牢牢捆住,绷直的锁链让她无法再移动分毫。
我迅速从玛丽身下爬出,站起身来跑到远离她的安全距离。
“玛丽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?”
“救救我……救救我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“可恶,已经神志不清无法交流了吗?”
望着身边护着我的圣枪,我陷入了迷茫。
她如今的气息已经与魔物无异了,外貌也开始异变了,虽然现在还保留了一丝神志,但看样子已经是无限接近完全魔物化的阶段了,可先不说我不会如何净化这污秽的力量,就算会也是无力回天了的。
我该怎么办?
理性告诉我应该现在就彻底将她消灭,结束掉她的痛苦。
可一想到要亲手杀死一个和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,即使这个人以前老是和我作对,我就变得犹豫起来。
“嘎——”
就在我犹豫的期间,玛丽身上的污秽气息变得更加强盛,身上的黑气越来越多,原本雪白的皮肤也开始溃烂脱落,后背和手臂上长出了尖锐的倒刺,不停地吼叫着,挣扎着想攻击我。
已经完全魔物化了吗?就连最后的一丝人性都已经磨灭了啊。
“抱歉啊,无法救下你。”
最后一丝希望破灭,完全魔物化的那一刻起,它就不再是人类,也不再是玛丽,而是人类的敌人了。
我握紧了一柄圣枪,向着被牢牢束缚住的玛丽走去。
望着已经不成人样的玛丽,我心里很不是滋味,可是现在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了,它已经完全没救了,我必须将它杀死,不然就会有更多人因此受到伤害。
“死亡是一件痛苦的事,但我会尽量减轻你的痛苦的。再见了,玛丽。”
将手中的圣枪尖端对准玛丽的心脏,刚要刺下去,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。
玛丽的肚子突然蠕动了起来,在我靠近后即将下手的一瞬间,几根血色的触手破开肚子朝着我的脖子和手臂缠绕了上来,试图将我拖入肚子那张开着的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。
糟糕,我大意了,原来它在引我过去。
我奋力反抗着,下意识地想唤出圣枪攻击这些触手,可触手一瞬间的强大拉力让我一个重心不稳,因为注意力的涣散,快要凝聚出的圣枪直接破碎,还让我往那张狰狞的大口倒去。
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,我召唤出约束之链反过来将我捆住往后拉,防止掉入那个深渊巨口。
“好痛……身体感觉要被扯断了……”
虽然这个方法能暂时救我一命,但如果再不采取更有效的措施,我迟早要被活活扯断。
“可恶,你给我放开呀——”
一声娇呵下,一柄圣枪从魔物玛丽的天灵盖上垂直落下,将它的天灵盖直接贯穿进入身体,大量黑色液体喷薄而出,发出滋滋的响声,紧随着又是十几柄圣枪一同发射,将魔物玛丽捅成了马蜂窝。
魔物玛丽死亡,我身上的血色触手也随之脱落,在一缕黑烟从它的尸体飘出进入到我的身体后,伴随着尸体一同化作了灰烬消散了。
“咳咳……终于,终于得救了。”
刚刚脖子和手腕被拉出了一道很深的血痕,可仅仅是我喘息的几分钟里,它们就完全消散了。
“呼——,这么快就痊愈了……就像那些混沌一样恐怖呢……”
可刚说出这句话时,我就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不可以,不可以这么想,我是人类无论外貌和身体都是,绝不可能会是怪物的,呵呵,绝对不可能。
这或许就是我不想太多人知道我的信息的原因了,连我有时候都会怀疑我究竟是不是怪物,更别提那些只有肤浅的认知就会妄加评论的吃瓜群众了,说不定还会招来不可预料的危险。
毕竟,与“大多数”不同的异类总是会被“大多数”排斥疏远的……
有时候所谓的罪名就是与别人不同吧。
我起身走出这个血腥的地狱,刚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,就看到远处那冲天的火光,已经蔓延到了森林里。
那边好像是祭典的方向……
“该死,那边发生了什么?”
血肉模糊的恐怖景象与魔物玛丽的突然袭击所给我带来的悸然感,让我彻底地清醒了过来,可心脏仍在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停。
联想到魔物玛丽的出现,也让我不由得担心了起祭典的大家起来。
没再多想,我用尽全力拼命地祭典的方向跑去。
经过上次与大野猪的一战后,我的体能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,现在仅一个跨步我就能到达几米外的地方,所以到祭典的那点路程本来对我来说不算什么,可蔓延的火焰所带来的浓烟又让我不得不绕道而行,最后就只能多花了些时间。
离祭典的位置越来越近,我听到人们惊恐无措的叫喊声——
“来人啊,有怪物,救命啊——!”
“保罗,你怎么了,清醒一点啊,啊啊啊——”
“可恶,你们不要过来啊,给我滚开!”
“大家快往这边跑,教会骑士们会掩护我们的。”
……
可恶,怎么会又出现魔物。
柏莎,玛塔,你们一定要安好啊……
一想到她们,我的速度又快了几分,在一连拐了几个弯,穿过了重重障碍后,我终于回到了祭典的现场。
可是,一切都晚了……
被打翻的篝火点燃了周边的树林,场地一片混乱,魔物的尸体,教会骑士的尸体,还有村民的尸体遍地都是,食物与啤酒也散落一地,被泥土与鲜血玷污,几只四肢行走,浑身冒着黑气的狰狞魔物,还在啃食着被活生生扯下的教会骑士肢体。
“为什么会这……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……明明,明明刚刚还好好的,我们还在一起唱歌喝酒呢……”
那几只魔物也在此时发现了我的存在,纷纷快速向我冲了过来。
我没有选择与它们拉开距离,而是径直向它们走去,同时约束之链准备就绪,在它们进入我的攻击范围的一刹那,无数的约束之链将它们的身体贯穿固定在了地面,但它们仍然在不断挣扎着,身上的被贯穿的伤口处的腐肉也在不断蠕动着,试图修复缺口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突然,我听见了一个倒下的长桌旁传来的轻微的咳嗽声,便连忙赶过去查看。
“约翰大叔!”
走到那里,我看见了两只手臂都被扯断了的约翰大叔躺在了血泊中,以及一名我刚认识不久的人——昨天为我指路的骑士先生。
他的眼睛瞪得老大,整个胸膛都被破开了,内脏掉落在了身旁,可他的手中仍然紧紧地握着沾满了黑色液体的武器,而旁边的那条道路上,有着村民们逃跑时,凌乱的脚印……
“贝拉……?是……是贝拉吗……?”
“是我,约翰大叔你坚持住,我现在马上救你。你一定要坚持住,我们还要再一起喝酒呢。”
我来到约翰大叔身边,运用着柏莎昨天教我的治疗魔法,将凝聚出的光元素一点点地送到他那不停流着血的伤口上。
由于这个魔法我一次都没成功过,而且每次这个魔法的实验对象都会因承受不住而炸裂开来,所以我这次不敢一下子用太多魔力,只是一点点地循序渐进。
可这样好像还是不行,反而伤口的血流得更快了,吓得我连忙停手。
“贝拉……,你有看见穆尔吗?他应该逃走了吧……”
“大叔,别说了,我来背你去找人来救你,对了,我们去找玛塔,她可是很厉害的,她一定能救你的。”
“麻烦帮我告诉他,爸爸以后不能陪他了,希望他能坚强地活下去……”
“……嗯,我一定会告诉他的。”
我答应了他这个请求,但我永远也无法为他实现了,因为在我来的路上,我就已经看到了穆尔的头颅掉在了烂泥坑里,而身体却不见踪影了……
“来,大叔,我背着你,我们……”
刚将约翰大叔背起来,还没走两步路,他的声音就戛然遏止了……
“大叔……?”
我僵硬地将约翰大叔放下,伸出手颤抖地探了探他的鼻息。
没有了……
呵呵,为什么,为什么会这样,为什么我还是没能救到任何人……
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……
为约翰大叔以及那位还未曾告诉我名字的骑士先生合上了眼后,我擦了擦不自觉间留下的眼泪,右手虚握,身边的飘逸的光元素迅速在我手中汇聚,不断塑形组合,最终形成了一柄比以往更为凝实的圣枪。
我走到了一只魔物的面前,用手中的圣枪发疯似的往往它身上不停地刺去,以此宣泄着我内心的怒火。
“吼——”
可喷薄的黑色血液,魔物痛苦的嘶吼,还是无法换回逝去的人们。
“你们这些该死的怪物,给我下地狱去吧!”
“对,它们都该下地狱去,干得漂亮,贝拉。”
这时,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这个声音好熟悉……是怀特!?
我扭过头来,看见了怀特正坐在一张凳子上,面前是不知什么时候被重新摆正了的长桌,上面还有一碟烤鹿肉和一杯啤酒,此时他正津津有味地吃着,看见我后过头来还热情地问了我一句,“贝拉,要来一块吗?很好吃的,我记得你挺喜欢吃这个的。”
而让我在意的是,他现在身上穿着的,是那天要杀我的黑衣人的同款披风……
“怀特…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这里还有你为什么会穿着这衣服?这里发生的事情是你干的吗?”,我露出警惕的神情,愤怒的质问道。
“呵,还是这么多问题啊,贝拉。你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像以前了呢,明明才一天不见而已。”,说着,他将一块烤鹿肉放在嘴里,继续说道,“那么,我可以再说一次,‘欢迎回来,贝拉。’吗?”
不想上学的我穿越到了异世界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我是舰娘》、《我的师妹是妖女》、《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》、《认清现实后,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